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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水泥封尸案,姑嫂矛盾后的水泥人塚
上传时间:2022-06-11 23:41点击:

2018年,台湾新北市发生了一起匪夷所思的案件。37岁的单身女生小凤在失踪4天后,在自己房间中被发现,她的尸体被封在一个诡异的水泥人塚中。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。

(被敲开的水泥塚)

 

案件背后,是黏腻的家庭关系,和不见硝烟,却异常残酷的姑嫂战争。

 

 

2018年3月,家住台湾新北市的小凤报名了3月16日的台东路跑活动(公路跑步)。她这年37岁了,大约三年前,小凤的父母相继因病去世,令她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,所以她一直很积极地参加各种体育活动,希望可以保持良好的健康状态。

 

(小凤)

 

小凤是一个阳光的单身女生,她与兄嫂及侄子侄女同住,还另有一个弟弟。这个同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,是小凤父母生前购买的,登记在小凤和哥哥弟弟三人名下。不过,从18岁工作后,小凤就参与还房贷。母亲离世时,房价已经翻了一番。

 

(小凤)

 

2003年时,哥哥的女朋友也住了进来,后来两人结婚生子。到后期,因为哥哥从事保安工作、嫂嫂偶尔打清洁零工,经济条件不宽裕,小凤更是一力承担了房贷。所以,她被登记为户主。弟弟后来搬离。

 

小凤在一家设计公司已经工作了11年,与老板和同事关系都非常融洽。她对工作也十分认真负责,从来没有无故缺席,或者迟到早退。参加这次路跑前,她早早跟老板打了招呼,说自己16号需要请假,老板还关照她,如果时间不够,可以多请两天假。

 

但3月13日,小凤没有去上班。到14日,与小凤相识多年的老板实在担心,干脆去小凤家找人。小凤的哥哥来应了门,他说妹妹不在家,自己也已经给她打了二十几个电话,也没人接,可能妹妹是提前去台东参加路跑了,他看起来不是很担心。老板看小凤家人如此回应,只好先行离开。

 

到3月16日,路跑协会的人也打电话来(不能确定是打给了老板还是哥哥),说小凤没有去参加比赛。

 

从3月13日到16日,一个平时从未失联,非常靠谱的女生突然消失四天,老板再也坐不住了,他先去派出所报案,然后打电话给小凤哥哥,要小凤哥哥随后前来。

 

派出所的民警后来提到,对这对奇怪的报案组合印象很深。因为老板非常焦急,哥哥却很淡定。民警询问哥哥,有没有想办法进入妹妹的房间查看过,哥哥表示,自己没有钥匙,门锁着,自己也进不去。民警叫哥哥先回去想办法把门赶紧打开,免得小凤身体抱恙,独自关在房里有危险。

 

 

在警察的要求下,哥哥终于回家请来了锁匠,把小凤的房间门打开了。随后赶到的民警在前往小凤家的路上,就接到了哥哥电话,他说,门打开了,小凤不在里面。不过,房里的情况确实很怪异。

 

小凤的床本来放在左侧,现在已经挪到了右边。原本放床的地方,有一个由水泥砌成的半圆鼓包,大约一人长。上面盖满小凤的衣物。

 

 

把衣服拿走后,水泥鼓包的色泽显示它仍未干透,一定是新砌不久。

 

此时,警察已经确认过小区监控,12号小凤下班回家后,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。水泥块中到底有什么,警察们其实内心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,但如果真是杀人藏尸,这手法实在太匪夷所思。

 

小凤的嫂子张芳馨也在家里。警察询问了哥嫂,是否知道小凤房中这个水泥块是什么,两人都一问三不知。哥哥夫妻俩加上一子一女,一家四口与小凤同居一室,房中凭空多了一个水泥塚,居然无人知晓,情况越发诡异。

 

(嫂子与一对儿女)

 

小凤的社会关系很简单。她没有什么情感纠纷,和同事朋友都关系融洽,如果是外人作案,基本没有把小凤藏尸在家中水泥塚中的可能。几项因素综合,嫌疑人基本可以锁定为与小凤同住的哥哥和嫂子。

 

他们中是谁杀死了小凤,还如此掩耳盗铃地把她封在家里的水泥塚中?

 

 

我们先把视线转到这个小凤与哥哥一家一起居住的房子中,仔细看一下环境。

 

如前文所说,这是一个三室一厅,不大的房子。进门后就是客厅,右手边是兄嫂的卧室,隔壁是小凤卧室。小凤的卧室距离厨房和洗手间比较近。还另有一间儿童房。

 

 

早在进门时,警察已经发现一些异样。这家人似乎有自己的信仰,大门上贴着黄色符咒,不大的客厅里,专门设置了一间神龛。小凤哥嫂所居住的卧室门上,也贴着一个符咒。

 

 

虽然家中有两个小孩,小儿子才四五岁,但家中收拾得非常整洁。

 

 

仔细查看,小凤房间里的精油器具中,还存有刚点过的精油。除湿机也还开着。似乎有人刚进去过。

 

恰在此时,小凤的朋友们也因为联系不到她,心急如焚,给警方提供了新的线索。

 

小凤平日与朋友在聊天时,多次提到与嫂子张芳馨有矛盾。3月11日,小凤在消失前,曾在Facebook发了一则po文:“有一个人,说很想要刀子刺我?我该报警吗???”她所说的这个人,正是她的嫂子张芳馨。

 

 

如前文所说,张芳馨平日主要是家庭主妇,偶尔会做点清洁零工。她是高雄人,高职学历,在案发时41岁。

 

 

在嫁给小凤的哥哥前,曾经有过一段婚史。她18岁时嫁给了哥哥的同学,那段婚姻维持了3年后,以前夫的出轨告终。她也因此离开高雄,来到台北,认识了当时的同事后来的丈夫——小凤的哥哥。在与小凤同住的十几年间,两人之间矛盾不断。

 

现在,所有的迹象都把嫌疑指向了嫂子张芳馨。

 

警方在家中对张芳馨展开了初步讯问,起初很不顺利。她面对警察时,显得很冷静。不仅反问警察,“你觉得是我杀的吗?”还进一步逼问:“你能证明是我杀的吗?”

 

警察试图用她所信仰的神明突破她的心房,她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对着水泥塚和神像发誓自己什么都没做,不知道水泥里面是什么,水泥塚是小凤自己砌的。

 

讯问进入僵局时,张芳馨的小儿子(一说女儿)吵着要找妈妈,警察放孩子进房间后,张芳馨搂着自己的孩子哄他先下楼去玩,眼中却有了泪光。警察借此反应,劝说张芳馨要为孩子想想,如果早点交代,或许能得到从轻量刑,早点见到孩子们。并且试图与她共情,说或许她也是遇到一些无从排解的压力,才导致恶果。

 

张芳馨终于被这番话打动,她松口说道:“我想杀她,早已经计划很久了。”她承认,小凤是自己杀死的,丈夫并不知情。

 

水泥塚中毫无疑问就是小凤。于是,警方请来了殡葬公司,准备开凿。

 

当天的挖凿并不顺利,由于无法确定水泥塚中人的头和脚的方向,而且也不能伤害到尸体,所以殡葬师傅也不敢用力过猛,敲了好几下也只是掉落了一些水泥屑,因为时间已经到凌晨两点,决定第二天再继续。

 

(此处插播一个很多报道中都提到的灵异细节,大部分台湾案件的侦破过程中,都会提到此类情节。即负责开凿的殡葬师傅之一当晚梦到一长发女子,请求他救自己出来,而师傅并不知道小凤头发长度。第二天开凿前,众人先在水泥塚前上香,并告诉塚中的小凤,将让她沉冤得雪。这次一敲就开裂了。我推测主要是因为第二天换了开凿工具为电钻的原因。)

 

水泥塚中的人果不其然就是小凤。她的尸体被被单、被子和浴巾层层包裹,头部和脚部缠绕着几层胶带。她的尸体已经有些腐烂,头部看起来曾遭到重击。

 

这个水泥塚要砌起来并不容易。大家应该都接触过装修建材,袋装水泥的重量很大,要先搬进家中,再用水搅拌,而后再层层涂抹,需要很强的体力,其间粉尘飞扬,还不能被同住一屋的其他家人发觉,张芳馨一个人办得到吗?小凤的哥哥真的对这一切毫无觉知吗?

 

 

我们先来详细探究一下张芳馨与小凤之间令张芳馨“早就想杀她”的矛盾。两人的矛盾有两重,一重是深层矛盾,一重是日常摩擦,另外还有一个莫须有的指控。

 

深层矛盾是房产之争。虽然小凤一直在还贷,同时也是名义上的户主,但张芳馨一直认为,房子就应该由儿子继承,小凤应该搬出去,留下他们一家人,继续在由小凤供养的房子里生活。用警察的话来说,就是张芳馨试图“鸠占鹊巢”,但两人对谁是鸠谁是鹊,却有不同的观点。

 

日常摩擦大部分是生活中的小事。小凤在社交媒体上没有过多提及,只在2017年10月发过一条:“早也碰,晚也碰,我都不用睡觉了。”

 

 

这主要是指嫂子张芳馨总在小凤早晚睡觉时间大声开关冰箱或马桶,发出“砰砰”的撞击声,让小凤无法安静地休息。不过,她多次在与朋友的聊天中提到此事,因为嫂子总在早上五六点钟发出噪声,给她构成了很大的困扰。

 

张芳馨在共同生活的过程中,对于日常支出,比如水电网费等,也基本不负担。

 

另外,张芳馨与小凤的母亲,也就是她的婆婆也素来不睦。婆婆在世时,白天在外面收废品,张做饭就只做自己的,婆婆回去只能自己做饭,两人也不怎么沟通对话。小凤作为女儿,一定站在母亲那边,对嫂子早有不满。

 

我认为这些日常摩擦,也有张芳馨故意的成分,她或许希望可以通过这些日常干扰,让小凤知难而退,自己搬走。

 

莫须有的指控则是据张芳馨所说,丈夫有一次喝醉酒,告诉8岁的女儿,他曾和亲妹妹小凤发生过两次关系。而且她见过丈夫出入小姑的房间,认为他们不是有染,就是在说她的坏话。张还曾指控小凤与哥哥和弟弟都关系过于亲密。不过,她没有任何实证。小凤也曾向朋友抱怨,嫂子指控她和哥哥有染,简直“神经病”。

 

这几重矛盾拧成一股无法排解的怨气,张芳馨和小凤之间一直摩擦不断。

 

大部分时候,小凤的解决方式是迂回的,看得出她并不喜欢与嫂子正面冲突。除了在家里贴纸条给嫂子留言,请嫂子注意生活细节,以及与哥哥沟通外,她还多次打电话给张芳馨的娘家,抱怨张芳馨的种种不是。小凤曾向朋友说,在自己的母亲还在世时,张芳馨就骂过母亲,当时自己也曾打电话给张的家人:“我妈在的时候,骂我妈。我就直接打电话给她爸爸。”

 

张的第一段婚姻以失败告终,她极想在娘家人面前维护自己塑造的婚姻幸福的形象,但小姑屡次告状给娘家人,令她非常难堪。

 

或许你会好奇,小凤的哥哥呢,为何在妻子和妹妹的矛盾中,仿佛隐形了一般?看过整起案件的资料后,我认为,哥哥确实像一个缺失了情感,游离于事件之外的人。

 

(被警察带走问话的小凤哥哥)

 

在报案阶段,哥哥表现得十分消极。

 

再到警察在屋内敲水泥塚,还未确定里面是否有小凤尸体时,他就和工作人员讨论,怎么处理丧事会比较省钱,还在开凿现场到楼梯间去吃了一个饭团当早餐。不时会小声唠叨如果自己家变成凶宅怎么办。对于这个唯一的、同住多年的妹妹,他实在冷漠到了极点。

 

张芳馨也不是没有跟丈夫沟通过搬走的事。但丈夫总说,等孩子大一点再搬走。小凤也跟哥哥沟通过与嫂子的冲突,他同样劝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。

 

从哥哥这种种表现,不难看出,他对小凤和张芳馨的冲突始终保持回避和和稀泥状态。在案发前不久,由于张芳馨威胁小凤要用刀刺她,小凤一度想要报警,但哥哥表示不要把事情闹大,终于答应小凤,他们一家第二年就搬走。只是,这个决定太晚了。案发时才3月份,距离第二年还有大半年之久。姑嫂两人的矛盾,已经节节攀升到完全不可调和的地步了。

 

 

2018年3月以来,小凤和张芳馨一直冲突不断。3月11日早上10点,因为前文提到的开关冰箱门事件,两人爆发了一次正面冲突。因为长期被冰箱门的声响困扰,小凤在冰箱上贴了上书“小声关冰箱门,谢谢”的字条,试图让嫂子注意一些,不要影响自己休息。谁知道嫂子早上6点又大声关冰箱门。而且这个字条激怒了张芳馨,张来找小凤吵架,提到她和哥哥有染,并将小凤推倒,导致她肩膀淤青。这已经是张芳馨第二次直接对小凤动手(第一次时间不详)将她推倒。

 

(被马赛克的一句是“说我和我哥做*爱”)

 

小凤在聊天中给朋友讲述了和嫂子冲突的情况,说自己准备第二天去验伤,还向朋友提起,如果现状还得不到改善,她将会以户主的身份,去寻求里长(类似居委会主任)的帮助。

 

 

也是在这一天,张芳馨购买了5卷大胶带。同时,她跟丈夫,及娘家的哥哥都提到,自己要“杀人”,只是他们都将她的话当作“开玩笑”。

 

3月13日早上7点,张芳馨把孩子送去学校后,打电话回娘家,得知小凤前一天又一次打电话回去告状,并对她的父亲说“管好你女儿,不然就把她带回去”,她的愤怒已经无法压制。

 

小凤此时正在浴室梳洗,准备去上班,她洗澡前发现肩膀后面的淤青仍在隐隐作痛,拍下照片发给了朋友,这是她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。小凤洗完澡出来,张芳馨已在门口等她。两人又争执了几句,张芳馨在客厅的神明桌前把小凤推倒,想要用胶带把她的嘴封住闷死她,但因为洗完澡后的湿发和水汽,胶带一再滑脱。

 

在混乱中,小凤咬住了张芳馨的左手小拇指。张芳馨摸到客厅茶几下的哑铃,威胁小凤松口。小凤松开后大声呼救,张芳馨抄起哑铃便往她头部敲击,小凤吃痛,又见头上有鲜血流出,哀求嫂子不要再打了,自己已经流血了,并道歉说“对不起”。

 

张芳馨回道:“你现在道歉也来不及了!”然后又连砸数下,小凤被哑铃砸到没了声响,张芳馨以为小凤已经死亡,便把她留在客厅中,先去洗手间洗去身上的血迹。此时,她听到客厅中的小凤居然还有呼吸。她没有选择救小凤,反而觉得很生气,把小凤拖进浴室,把小凤的脸压进脸盆里,直到小凤溺水而亡。

 

做完这一切的张芳馨面对小凤的尸体,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香港电影里,有用水泥封尸的做法,似乎这种做法能避免尸体发臭。于是,她在当天下午骑车出门,购买了一共15包4公斤装的水泥。

 

只是这些水泥并不足以封住小凤。后来两天,张芳馨又陆续趁丈夫和孩子出门时,购买了21包水泥,才终于砌完了整个水泥塚。其间她不时打开除湿机和点精油试图掩盖尸体散发的味道。

 

在购买水泥的路上,她还试图通过脱下外套的方式避开摄像头。

 

值得一提的是,在这连续三天砌水泥塚的过程中,张芳馨还拿走了小凤房中的存钱罐,并用里面的钱购买了水泥。事后警察询问此事时,张表示,自己又没做错什么,买水泥是为了把小凤封起来,当然要用她的钱了。除了买水泥的钱,其他的钱还留在她那儿。

 

看得出,直到小凤死后,张芳馨仍然认为,小姑是“活该”,她恨透了小凤。面对挖出的尸体,她说,“好恶心哦”。

 

最终,张芳馨被判处无期徒刑。

 

 

2019年,事发半年后,小凤和兄嫂原先居住的房子已经以比同类房型便宜一半的价格(550万新台币,约120万人民币)卖出了。妹妹已经死亡,妻子尚在狱中,这笔卖房的钱自然由小凤的哥哥获得。我想很多读者一定在想,哥哥在伴尸生活的三四天里,真的对屋檐下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吗?他真的没有参与吗?最终,他参与杀人的嫌疑已经被警方排除,但他是否知情,由于没有任何证据佐证,对警察来说,也依然是个问号。

 

我的判断是,他应该没有参与杀人及封尸,但一来,妻子在并不大的房子里,使用30多包水泥,三天才砌好水泥塚,拌水泥期间粉尘飞扬;二、妹妹连续几天不回家,张芳馨杀人前,已经提过要用刀刺死她,小凤的哥哥也知情;三、杀死小凤前的搏斗发生在客厅中,张芳馨事后还要仔细打扫,连警察都感觉这个家异常整洁,哥哥怎么可能毫无知觉呢?更不用说,据邻居所说,小凤母亲在世时,还因为儿媳经常不收拾家里,让孙子生病,经常与儿媳有口角,说明这个家庭不是一向如此整洁。另外,老板上门寻找小凤时,他反应冷淡,甚至有些推托之态,至少没有一心记挂妹妹下落。

 

或多或少,他一定察觉到了异样。但他仍像面对妻子和妹妹的矛盾一样,不听不看不说。直到妹妹的老板提出要报警,才在无奈之下和老板一起去派出所。可以说,小凤的哥哥在这起惨案中,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
 

有报道称,张芳馨的女儿曾说,爸爸在姑姑消失后,进入她房间找过人,后来又含糊地说只是小孩子弄不清状况。

 

张芳馨与小凤的哥哥本该组成独立的小家庭,和小凤只要做相敬如宾的姑嫂就好,但这个家庭的关系非常黏腻,这种黏腻和关系亲密不同,是一种虽有龃龉,却无法清爽剥离的状态。

 

几儿女成人后,还长期生活在一起。小凤的母亲离世时,还特地交代房子要由小凤和哥哥弟弟共同持有,母亲在世时,尚可以作为家庭“话事人”,平衡各方关系,缺少话事人后,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。小凤的弟弟就是因为无法忍受这种复杂的情况,自己先行搬离了。

 

小凤解决冲突的方式不难看出这种家庭关系的影子,虽然与嫂子都已经是四十岁左右的成年人,她在捍卫自己的利益时,放出的大招仍是向对方的父亲告状。

 

张芳馨的哥哥说,妹夫做保安每月收入大概是4万新台币(约合人民币9000元),但每月只给张5000台币(约人民币1000元)作为生活费,这些钱要用来付包括两个孩子的日常开销。后来经过他的提醒,妹夫才终于把生活费加到1万台币。可是这些依然不足以支撑生活,所以妹妹会去做清洁工来贴补家用。张也说过,自己每天的午餐餐费只有30元新台币(不到人民币7元)。小凤哥哥把剩下的三万用在哪里不得而知。

 

或许这也是张芳馨想要争夺房子的原因之一。生活已经捉襟见肘,两人要拥有自己的房产难度实在太高。她在理性上不见得能否认小凤对供房做的贡献,但她通过各种行为试图合理化自己想赶走小姑的妄念,指责小凤和哥哥有不伦关系应该也是其中之一。她与小凤哥哥的经济情况固然不好,但这是小家庭需要独立面对的问题。

 

张芳馨对小凤的敌意,除了房产之争,或许还有因为两人生活境况不同带来的嫉妒。小凤有稳定的工作,收入较高(相比哥哥嫂子),平时的爱好是跑步,有自己的朋友圈子,和同事关系良好,从老板在她失踪后如此焦急,也能看出这点。

 

据邻居所说,小凤性格随和,出入都会和邻居打招呼,而张芳馨从来都是冷脸,即使邻居主动招呼,她也不做回应。两人的人缘可见一斑。

 

从杀人到草率封尸,都能看出,张芳馨的世界非常狭窄,她只看得到眼前的问题,无法有长远的打算。小姑给娘家打电话让她生气,她就要用封上对方的嘴的方式让对方永远噤声;打斗中小凤喊救命,她就打到她没声音;把人杀死后要处理尸体,就干脆用水泥把她封在房间里,上面盖上一些衣服,眼不见为净。好像只要消灭小姑,就能解决所有问题,能得到永久的安宁。办案的警察说,“很难想象,她的逻辑到底是什么。”

 

张芳馨把小姑封在水泥里的同时,也把余生封在了牢狱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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