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主页 > 大案 > > 正文
香港长城别墅碎尸案
上传时间:2022-01-29 13:19点击:

旺角洗衣街137至139号(也可说是旺角道58号)的国际大楼,由昔日迄今都是宾馆、公寓林立之地。

 

 

1974年8月15日上午约十一时三十分,旺角警署接报,说13楼的「长城别墅」发生事故,驻该区的侦缉主任是大家所熟悉的陈欣健先生(下称陈警司,知名艺人、前香港皇家警察警司),他带领几名警员抵达,进入「长城别墅」5号房查看,见床上有疑似遗体,被白色床单从头覆盖,仅露双脚,吊于床尾,揭开一看,可说是一种从未遇过的惊吓体验:一具对着人「双目圆瞪、咧嘴而笑」的可怖女尸!死者左右眼帘与上下嘴唇都被割去,鼻子与耳朵亦然,五官尽缺。眉毛与部分头发被削至参差不齐,骤眼之下活像一个「稻草人」,但实际上却是一条人命,不幸惨逢毒手,问题是生前遭「凌迟」处死,抑或是命丧后才被割肉。女尸全身赤裸,更发现死者的两个乳头与部份阴户也被割掉,真是惨不忍睹!

 

右:1974年宝生银行挟持人质案中陈欣健警司接受访问;

左:陈欣健先生

 

价廉的宾馆别墅,向来不是灯火通明,暗而无光的幽闭房间伴随着恐怖女尸,她手指甲与脚趾甲,还是涂上红色指甲油的,简直是寒气迫人来。如斯光景,不是十足的恐怖片画面是什么?直教人从心底里发毛。

 

面对一个不成人形的骇人尸首,连身经百战的警探也只得摇头叹息。

 

毕竟,香港的凶杀命案,都不乏惊人案例,但狠将死者的容貌身躯糟蹋殆尽至此,则从来没有,前所未闻。

 

双双辟室男独离去

 

方向「长城别墅」有关的员工问话,女管房黄大妹(60岁)说:「今天凌晨一时半左右,一男一女前来光顾,两人是这里熟客,大约一年前迄今,每星期见他们最少一次,颇有印象,男的自称姓梁,身材高大、外表粗犷,但说话有礼,笑容可恭;女的浓妆艳抹、烟不离手,似欢场女子。我依旧给了5号房,之后他们一直闭门未出。直至早上六时许,姓梁的男人从房中行出,说要上班先行离去,并吩咐我于上午十一点唤醒房中女士,当时他手中拿着两袋物品,刚歩至别墅门口后又再折返,煞有介事地说遗下了钱包在房里,他再次进入5号房稍作逗留便再度离去,我记得他那时还特地将房门反锁。因上午八时是落更的时候,我吩咐接班的女管房陈观于十一时唤醒5号房中人,顺带收拾房间。」

 

成报,1974年8月16日,「长城别墅」女管房陈观(60余岁),第一位发现恐怖女尸的人;左上:辟房后失踪的疑凶绘拼图

 

警探目不转睛地盯着黄大妹说的一字一句,这都是重要的线索。

 

女管房陈观说:「上午准十一点,我依照吩咐去唤醒5号房的人,但拍门良久未有应声,此情况下,我们通常会用备用锁匙去开启,最后5号房的门是开了,但没有亮灯,走廊的灯光照进房间可窥探一二,隐约看见那位女士用床单盖头而睡,双脚露出,上前呼叫不果,推之没反应,心感不妙,将床单揭开一看……」

 

就这一揭,成为她永世不忘的最恐怖画面。

 

挑衅警方碎肉寻宝

 

后法医官到场检验尸体,证实死者年约31至33岁,5呎2吋高,身材瘦削,死亡时间约为几小时前,颈上有瘀痕,死因是遭扼毙,受害者的器官是死后才被割掉,故尸身与床上未留有下大量血迹。警方在场搜证,唯感觉有点辣手,除了发现房间衣柜里挂着一副胸围外,四壁之内,可谓无迹可寻,凶器没有发现,地方既整洁,亦未有纠缠过的迹象,连可疑的指纹都没有留下,显然凶徒杀人后仍能保持镇定,小心翼翼的收拾清理,决不留痕,才淡然离去。而死者被割掉的身体部分,初步怀疑有人利用水厕冲掉,警方当场召来一名水喉匠将水厕拆开检查,并无发现,那些碎肉,连同死者生前所穿的衫裤鞋袜,相信已被凶徒一并带走。

 

警方根据别墅员工的描述,拼出辟房后失踪的疑凶绘图,于案发翌日(8月16日)在报章上刊登,他年约40岁,约五呎八吋高、身材健硕、皮肤黝黑,说话带潮州口音。

 

可是,众里寻他千百度,仅凭有限资料与一个拼图,简直是大海捞针。

 

据警方惯常做法,尸体移离凶案现场后便得解封,况且「长城」那边还要做生意的啊。8月17日,身在旺角警署的陈警司有点心绪不宁,彷佛有第六预感正告诉着他,「长城」内肯定还有一些什么线索之类,故他还未有下令将凶案现场解封,就在此刻,电话突然响起,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,私私耳语地说:「去看看那里房间的冷气槽吧……有十二件你们想找的“东西”……」无声片刻,随即挂线。

 

虽说常有好事之徒,胡闹虚报玩弄警方之嫌,但设万一的想法,哪有不去看过究竟之理。

 

陈警司带同几名下属,再次抵达「长城」5号房,仔细检查冷气机,发觉并无异样,但始终心有不甘,还是决定将整部冷气机拆下看过明白,当有关工作员抽出机身,一股臭味随即扑鼻而来,冷气机架与墙身之间的罅隙竟发现碎肉十二块,一件不少!不过经历两天的时间,碎肉已经干涸彷如「陈皮」。

 

杀人已经可恶,复将尸体毁容、切乳头、割下阴,然后逐一将碎肉塞进冷气机与墙身之间的空隙隐蔽处,再通知警方去玩「寻宝」,凶徒可说极为变态。

 

灵幻拼图身份曝光

 

于十二块碎肉均已干涸坚硬,法医将它浸于水中使其回复柔软弹性后,再铺盖于失去五官的死者脸上「还原」样貌,警方的绘图师也随即根据于此,尽量勾勒出其容貌拼图,并于8月18日于各大报章广泛刊登,望求查出死者身份之谜。

 

意想不到的是,翌日清晨(8月19日),即有一名姓淇的老妇携同一名少女到荃湾警署投报,忧心忡忡地说她的女儿已失踪数天,刚在报章上看到警方发布的拼图,怀疑死者是她的女儿。「怎样肯定就是你的女儿?」当值警员问,老妇答谓:「她是我从小养大的,血脉相连,拼图一看,感觉就说一定是她。」随即取出一帧她女儿的彩色照片,警员对比之下,也认为轮廓十分为相似,于是立即通知负责此案的旺角警署,并安排老妇到殓房辩认尸体手续。

 

令人惊讶的是,这幅拼图跟死者的遗照,何其相似,叫人啧啧称奇。

 

 

公众殓房一景,摆放在跟前的一具可怖女尸,老妇立刻就认出是自己的女儿,霎时悲痛莫名,老泪纵横。死者五官已遭严重破坏,但仍能根据某些身体特征加以辨别,如肚脐的一道疤痕,是从前生育时难产,剖腹取婴时留下的,此外,死者生前烟瘾极大,每天抽烟两包,牙缝被熏得焦黄,也符合。

 

死者名刘富敏(34岁),1958年与一名姓董的海员结婚,之后生下长女刘永莲(16岁)及次女刘明明(6岁),1970年跟丈夫离异,两名女儿归她抚养,并随母姓,可见她跟前夫关系不见融洽。刘富敏跟母亲淇淑兰(66岁)及两名女儿一家四口住荃湾大河道141号华丽楼4楼后座,月租四百元,生活比较苦困,但跟家人融洽非常,和街坊邻里关系也很和睦。她一力承担全家生计,可惜品性好赌,捉襟见肘,为了谋取更佳的入息,最后沦落风尘。

 

 

1973年,她在旺角上海街「罗马美发室」任职「发花」(即按摩及提供性服务),艺名宝蒂、金铃。其后转往深水埗黄竹街「伟贤」工作,案发前则在奶路臣街「焯烨正宗女子美发厅」上班。8月14日晚上十一时,她在公司接了电话后外出,自此一去不复返。

 

死者身世终告大白,案情总算垮进一步,而那个凶狠的杀人狂徒,还是踪影未明。

 

长城野狼再战警方

 

长城杀手黑野狼挑战警方」——一则吸引公众眼球的标题在香港「快报」头条刊登,一位自称「黑野狼」的匿名人士写信给报馆,内容是说警方都是酒囊饭袋,办事能力不济,又说线索已给足够,都没有办法把元凶逮捕云云。

 

上次跟警方玩「碎肉寻宝」游戏也嫌不爽,今倘更公开挑战警方,这头「黑野狼」真的是不懂死活。

 

「长城」一案哄动全港,警方其实一直未敢松懈,而且极为重视。当然,每有什么轰动大案,社会坊间与新闻媒体都会炒作一阵,也无可厚非,当时就有什么凶手是任职酒楼的刀手,刀法如神削肉如泥;也有说凶手是黑社会头子,杀人不眨眼;更说是高利贷、贩毒集团的杀人伎俩等等,全都不是,凶手可能只是一位不起眼,独来独往的都市小人物。

 

警方根据死者刘富敏的同事与朋友提供的线索分析,怀疑凶手就是她工作上的「恩客」,于是收集了几百张死者生前工作的几间「美发厅」的客户名片,根据联络地址与电话,动警察力去逐一追查,最后锁定四名可能涉案的人士。

 

灵气迫人寻获证物

 

中一名嫌疑人名梁兆平,电话3-79X964,地址是元州街的一梗廉租屋,陈警司与一名警员于某晚十一时三十分左右前往该处调查。户主是位66岁的老翁,自称是梁的叔父:「梁兆平不是在这里居住的,他独居于深水埗福荣街286号9楼,平日跟他联络不多,不知他现在身处何方……」陈警司相信在这位叔父口中获得的数据并不会多,循例将口供记录完毕便作告辞,当他朝着门口准备离去,途经一梗小房间,就在此刻,怪事发生了,他感觉有一股「力量」要他停步(这种感觉是从未遇过,他事后忆述),其时脑海与意识空洞一片,不知何时,才懂得如梦初醒,稍为回神,自己的眼球已紧紧盯着小房间床上的一个啡色皮箱,「这是什么东西?拿下来看看!」如有神(鬼)助的陈警司突然精神一振地说。此时梁的叔父显得极为慌张:「这不是我的东西!不能乱动,我也没有锁匙开启……」此刻警方哪有依顺之理,合力将皮箱撬开,打开之后,竟发现内有梁兆平与死者刘富敏的身份证、两人合照的相片、死者生前所穿的衫裤鞋袜与手袋,和一张疑似割肉用的凶刀……

 

梁兆平(38岁)

 

这时屋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,机警的陈警司首先想到的,来电者可能就是梁兆文,他迅速地先将手枪内的子弹腾出,再用手枪紧贴在梁叔父的太阳穴说:「快接听!不可以说有警察在侧,否则我会射你的!」梁叔父一步一惊心似的走去接了电话,但对话唯唯诺诺,支吾以对,却突然爆出了一句:「快逃走!警察在此!」这真是把陈警司气得半死。

 

至此,梁兆平是不是真凶?看来已没有悬念。

 

但好戏还在后头。

 

可是,往后数日,狡猾多端的「长城黑野狼」始终未被就擒,这边厢可怜又可悲的刘富敏,孤单只影,躺在红磡的公众殓房内,遗恨岂能休?

 

灵堂凄清劈棺寻冤

 

1

974年8月22日上午八时,刘富敏于红磡公众殓房「永别亭」出殡(那时「世界」与「万国」殡仪馆尚未开业),到场亲友仅寥寥十人,未见死者母亲,白头不送黑头人。死于非命者,致祭仪式简单而低调,过程不及十五分钟,随即送往哥连臣角火葬,从此一缕轻烟化作云。

 

 

死者身体被割掉的十二块碎肉虽已寻获,但要备作日后破案时的呈堂之物,必须分别处理,故瞻仰遗容之时仍保留当初五官尽失的惊吓模样:眼球突出、上下两排牙齿外露、鼻子与耳朵成黑洞、头发参差不齐,面目全非(原文有图,但不想发,想看的请看原链接),遗体虽已化妆,穿上红衣盖上白布,唯此情此景映入眼帘,人何以堪,家属都泣不成声。祭祀仪式完结之际,死者的弟弟做了一个异常的举动,手持菜刀,口中念念有词,之后右脚一「揼」,猛然的将刀子劈入棺木之上,刀身䧟入贴紧棺木,被一同的送上灵车。据行内法科师傅解释,这是一种「劈棺追凶」的茅山术,让惨死冤魂化作厉鬼,追寻仇人,哪怕天涯海角。

 

讲求科学的人自然不以为意,视作殡仪致祭的一种「冷知识」,亦无不可。

 

反之,笃信有鬼魂怨灵者,知道在阴间徘徊的死者肯定会有所行动,对加害自己之人穷追死缠。

 

冤魂讨债是灵是幻

 

8

月21日,即刘富敏举殡前一天,晚上六时三十分左右,有目击者见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,在深水埗基隆街131号的建筑地盘横巷跌跌撞撞地踱出,头部受伤,口鼻流血,似是醉酒,也可能是服了迷幻药,当男子步至「利发皮鞋号」门口时,神色慌张,向陈姓店员说:「看见那个女人没有?我的刘姑娘……」店员见他神智不清、语无伦次,未有理会,那男子之后欲折返建筑地盘位置,但举步甚艰,行至基隆街139号一间皮具公司门外,不支倒地,呈半昏迷状态,但尚可言语,恰巧有一名巡经该处的女警见到,上前查看,男子突然歇斯底里地喊着叫:「有鬼啊!看见那个女人没有?刘姑娘……」女警皱皱眉头:「是否喝酒太多了?」男子:「喝了两大瓶啤酒……」由于伤势不轻,女警示意将他送往医院治疗,并询问其姓名与居住地址,男子问非所答,呻吟中不断呼唤:「刘姑娘……刘姑娘……」。

 

身堕法网懵然不知

 

伤男子被送去九龙广华医院,头部伤势颇重,当值医生认为需要缝针,随即推进手术室,当时他还未完全清醒,医护人员和一名警察检查他原来所穿的衣服,并未找出其身分证明文件,只有现金数十元,另外还有一张8月20日的中文剪报,标题「长城杀手黑夜狼」,就在此时,衣服口袋


推荐阅读

热门推荐